[全职高手][周叶]风情万种（37）
事情是这样的，LZ中午赶着出门，更新太匆忙多复制了一块不应该出现的内容……但是直接删掉也不大好意思，于是再补一块也不该在今天出现的内容表示歉意……
已经看过的好妹纸们请忘记中午看到的部分吧！让我们装作LZ的节奏一直很靠谱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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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泽楷从梦中醒来，夜已深了，书房里空无一人，耳边缭绕着悦耳的琴声。
他推开书房的门，挥开了想要说话的警卫，顺着走廊走到了许久无人问津的琴房。周泽楷不弹琴，但是母亲收了不少琴谱。琴房就被设在了楼梯的拐角处，开了一扇精致的小门。
门虚掩着，叶修果然坐在里面。
“你醒啦？”他回过头笑道，“吵到你了吗？”
周泽楷微微摇了摇头，走到了他的身边。叶修可能是太累了，这一觉到天黑都不醒，周泽楷只好自己一个人吃饭，一个人看报，一个人批文件，又自己一个人坐到楼下吃晚饭……半点胃口都没有。他这才知道，原来没有另一个人在边上嘀嘀咕咕，不管做甚么都无聊得很。
“我小时候弹琴特别好。”叶修的手指拂过钢琴上略有些褪色的金色签名，笑盈盈地看着周泽楷，“不过十多年没弹过啦……”
琴房里没有安电灯，月光从大开的窗户照进来。他坐在琴边，似乎想到了什么，把双手放到琴键上。婉转悠扬的旋律从指尖飘出，这次是一首慢悠悠的曲子。周泽楷站在窗边，默默听着。夜色迷人，月光倾泻在他身上，将雪白的衬衫染成了淡青色。
叶修只略微弹了几分钟就停下了。他肩部有伤，并不能坚持太久。
周泽楷漂亮的眼睛凝视着他，欲言又止。
“音色不错。”为了不沉迷于对方的眼波，叶修做出专业的神情，评价着手下的琴。还忍不住又敲了两下，“表哥技术还行吧？”
他洋洋得意又带着点期盼的表情看在表弟眼里，仿佛满心等待夸奖的骄傲小孩。
周泽楷看了看琴，又看了看他，仿佛忍了很久，终于道：“……是古董。”
“……”
叶修小心翼翼地把胳膊从古董琴键上移开。还没来得及表达歉意，周泽楷就打破了寂静：“很美。”
“啊？”依旧有点尴尬的叶修没反应过来。
这一次表弟的语气带了梦呓的色彩：“像琉森湖。”
叶修眨了眨眼。
周泽楷轻声解释说：“我喜欢的地方。”
叶修恍然，微笑起来：“表弟喜欢的地方，那肯定很美了。”
周泽楷也温柔地笑了笑，慢慢说：“有机会带你去。”
叶修点点头，打了个哈欠，眼泪都出来了：“嗯，几点啦？”
周泽楷习惯性地抬起胳膊看了一眼，又把手伸到他面前，给他看表。
“表弟……”叶修借着月光仔细看完时间，依旧恋恋不舍地拉住他的手不放，“这不是我的表么？”
周泽楷原本忽然被拉手，脸都快烧起来了，一听这毫无情趣的话，又立即冷起了心肠：“我的。”
“好罢，我有事要告诉你。”谁知道叶修完全没有跟他磨来磨去的意思，而是直接站了起来，“来。”
他们回到了书房。
“表弟。”叶修趴在书桌上，对满桌的夜宵视若无睹，一直全神贯注地调试着频道，“你是不是动过了？”
原来不能动的么，他需要的是那个苏州评弹的频道吗？周泽楷沉默地看着他的动作。君山银针和苏州评弹，他的那群幕僚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关联来。
“因为就没有关联。”听到收音机里传出清晰的歌声，还确认了是楚小姐翻唱的新歌，表哥才好似松了口气的模样，恢复了一贯的理直气壮。
他倒也没有遮掩，直接拉过周泽楷的手看了看表，继续道：“表弟，不知道待会儿会发生什么，现在就把秘密告诉你吧。”
周泽楷自然洗耳恭听。
“其实茶叶本来没什么意思。”叶修说，随后他微微露出笑意来，“只是我碰巧喜欢这个味，就拿来做了一个代号。”
只要君山银针在他眼前出现，他就明白自己被点名了，有重要的任务需要交付他。至于怎么出现，那就不关他的事了。王杰希一向做得很好，还没失过手。
周泽楷没有问得那么详细，他是个清醒的人，深知知道的太多也会破坏感情。叶修也不可能告诉他你家里某某人同情共党，或者上海商行联合会的会长是个可怕的地下党……他只是很好奇地问：“白毫银针？”
叶修叹了口气，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点着他的手背：“我本来也不知道，根本没有这号人物。后来想想应该是刘皓。”
白毫银针取代了君山银针，意味刘皓会对他的身份产生威胁。王杰希的情报网更加广阔，这个警告算很及时又充满诚意，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，至少传达出了他的伪装身份会出问题——对叶修来说却还是晚了一步。他已经没法脱身了。
座钟咯嗒咯嗒地走着，已经过了九点三刻。叶修还是没有兴趣看一看精心准备的夜宵。
周泽楷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在等待一个时刻。到了那个时间点，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。
“十点？”周泽楷看了一眼收音机，问道。
他早就该想到了，叶修看到茶就要收音机，收音机里放着楚小姐的评弹，然后他很快就听睡着了……就算装的也没必要假睡七八个小时吧，说明内容根本不重要。和茶叶一样，重要的只是一个名字而已。
楚云秀唱的是杜十娘，叶修在等一则来自十点的重要讯息。说不准藏在暗处给出消息的那个人，也是听到了那段评弹才确定的时间。
楚云秀知道自己的节目被利用了吗？她也是共党吗？如果她也是共党，叶修不会这么坦率当着自己的面暴露她吧？他是个特别谨慎的人。不过也说不准，他也有可能故布迷阵。
周少帅不由得想起了江副官上午刚发出的感叹，真不是卑职无能啊，共党实在太狡猾——他在军中也算严防死守生怕被共产了，但人家不知不觉都发展到家里来了！
周泽楷不在乎。他又不吃南京的军饷，只要一时半会别渗透到他杭县的军队里去，全上海都是共党都跟他没有一分钱的关系。
可是有一个特别狡猾的共党已经渗透到他的心里去了。
叮铃铃玲——
电话忽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。
周泽楷猛然从冥想中惊醒，座钟也几乎在同一个时刻铛——铛——铛——敲了起来。
叶修握着他的手动也没动，黑色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他。
收音机里的歌声戛然而止。
十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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